夢迴千轉，月千影

＊主扉泉，副柱斑。

＊依然是泉奈視角。

＊清水向。

＊斜體的部分是夢境，有伏筆。

 

 

曾經，在四人的晚餐中，發生過這樣的一件事：

 

為了某件事情在吃飯時沉思的扉間，被一旁的柱間拍上了肩膀：「扉間啊！告訴哥哥，你是不是在為戀人煩惱？」

 

坐在對面的泉奈被湯嗆了一下、斑手中握著的筷子一滑，掉到桌子上。

 

當事人很淡定的轉過頭對柱間說：「兄長，沒有根據的事情不要亂猜。」

 

「哈哈，開玩笑的啦！我知道你是為了這次的提案在擔心。不過，現在擔心那麼多也沒用啊！畢竟這並不是急得來的事情。」柱間笑著緩和了奇妙的氣氛，但是他又補了一句：「……是說，扉間啊！你真的沒有喜歡的人嗎？」

 

扉間吃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，簡潔的回答：「有。」

 

「嗯？」斑和柱間的目光聚集在扉間身上，扉間只是淡淡的說：「不會有結果，別期待。」

 

「欸欸？為什麼？」柱間好奇的問。

 

「身分、價值觀、理念、個性都不同。」扉間列舉了一堆，斑的表情微妙了起來。

 

「會喜歡上與自己完全不同的人，看來是正確的呢！對吧？哥哥？」泉奈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，對著斑說著。

 

「咳咳……」現在換成是斑被嗆到了。

 

「所以說，對方是誰？」柱間鍥而不捨的追問著。

 

扉間冷淡的說著：「無可奉告。」

 

「嗯？我們不是兄弟嗎？應該要一起分享的……」

 

「兄長，別以為我不知道。我說出名字你就會親自去找對方，而且會有把事情弄得更糟的趨向。」扉間理所當然的說著，泉奈在一旁點點頭，同意著：「是啊！柱間哥，你就別勉強扉間了……」

 

泉奈沒看見斑靜靜的用複雜的眼神看著他，而柱間的注意力被泉奈吸引了過去。

 

「那你呢？泉奈？」看見柱間閃閃發亮的眼神，泉奈維持著笑容，果斷的裝傻。

 

「嗯？什麼？」

 

「有沒有喜歡的人？」

 

「……剛發現喜歡上就失戀了。」泉奈的表情不變，淡淡的說。

 

「咦？」「泉奈？」斑和柱間的表情比當事人精采多了。

 

「為什麼？」扉間問了其他兩人都想問的一句話。

 

「對方有喜歡的人了，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有結果。」泉奈從容的喝著湯，用著平淡的語氣說道。

 

柱間和斑對看了一眼，後者若有所思的盯著泉奈，扉間則是繼續吃著飯。

 

「不過放心好了，哥哥。對方幸福比較重要，所以請別問我對方是誰。」泉奈轉頭對斑說著，斑心虛的轉過頭看柱間。

 

柱間看見斑求救的眼神，語重心長的對泉奈和扉間說著：「你們啊！就算是完全不同的人、或者是已經有喜歡的對象的人，果然還是要把你們的心情告訴對方。就像我，向斑……」「千手柱間！」斑紅著臉捂住柱間的嘴，卻發現泉奈和扉間一臉「我就知道」的表情，專注於用餐當中。

 

「你、你們都知道？」斑緩慢的問著，兩人都誠實的點頭。

 

「看哥哥們的相處就知道了。」「一開始就知道了。」兩人幾乎說出了相同的答案，斑默默的放開柱間，有點不知所措的吃著晚餐。

 

柱間露出了開心的笑容：「果然，就跟我說的一樣，身為一家人，怎麼能對彼此隱瞞戀人的事情呢？所以啊，你們兩個還是把名字……」

 

「我吃飽了。」扉間放下湯碗，雙手合十，很快速的收完了使用過的碗筷。

 

「真巧，我也吃飽了。」泉奈也用和扉間不相上下的速度整理好餐桌，兩人進到了廚房。

 

正當柱間納悶他們怎麼吃這麼快時，泉奈從廚房探出頭對他說了一句：「柱間哥，要好好安慰哥哥喔！不然他以後都不會理你了。」

 

「泉奈！」雖然斑想阻止泉奈，但是在看見他天使般的笑容，卻忍不下心說出反對的話。

 

之後柱間就和斑吃了一頓氣氛十分微妙的晚餐。

 

＊

 

原本以為，這只是一段由柱間所開頭的玩笑，所以泉奈也沒有放在心上。

 

但是，當他躺在床上看著窗外微亮的月光時，他想起扉間：曾經身為宿敵、承認彼此是自己的好對手、最後成為了能一起並肩作戰的摯友。

 

在金角的任務中，扉間敏銳的觀察力、俐落的身手，以及，那溫暖且有力的雙手，令泉奈發現了他心中對於扉間的想法，早已不是將他當作『朋友』一樣單純。

 

被他守護時，心中湧起的悸動，泉奈不知所措。

 

那時，在柱間的追問下，扉間承認自己有喜歡的對象時，泉奈才確定他的心意──原來，早就喜歡上了扉間。

 

然而，這是不可能被接受的心意，如果是扉間所喜歡的人，他一定、能給對方幸福的。

 

所以，泉奈決定將這份情感放在心的最深層，他希望他所重視的人能得到幸福，而這件事，當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，早就已經實現了。

 

他，已經沒有遺憾了。

 

……話是這麼說，現在泉奈已經擔心隔天無法用平常的態度面對扉間。

 

泉奈向左側躺，背對著窗，過長的黑髮掩住了他側面的臉。

 

 

他做了一個夢。

 

夢裡的他，仍是在原來的世界當中，以一個靈體的身分。

 

他走在二代火影時代的木葉村內，在村子中尋找自己熟識的人，卻發現都是些生面孔。

 

經過了他曾經走過的街道，忍者學校，火影的辦公室，他沒有看見扉間。

 

來到了位於村子邊界附近的墓碑，他看見，扉間站在柱間的墓碑前行禮。

 

位於遠處的泉奈看不見扉間的表情，所以他走進了幾步。

 

扉間的臉上是難得的悲傷，一閃即逝。

 

他的手上握著畫著飛雷神記號的苦無，靜靜的放在柱間墓碑旁的另一個墓碑上──沒有名字的墓碑。

 

泉奈又走近了幾步，隱約聽見閉上眼的扉間呢喃著幾個詞語：「……奈……」

 

『聽不清楚……』泉奈皺著眉，困擾的想著。

 

正當他要再往前踏一步時，場景突然轉換，他來到了第三演習場。

 

扉間帶著他的學生們正在做訓練。

 

泉奈看見，宇智波鏡俐落的身手中，背負著一族的驕傲，他的眼神中，是不輸於斑的智慧。

 

扉間和宇智波鏡對打的時候，泉奈在他們的身上彷彿看見了當年、他和扉間多次在戰場上交手的情景。

 

一抬手、苦無與手裡劍相互碰撞、一瞬間的交手、拉開距離、使出忍術……

 

扉間的動作是泉奈記憶中的模樣，幾乎沒有破綻可言，但是，能夠和他面對面、使出全力交手的，早就不是泉奈了。

 

泉奈退開了一步，場景又再次轉換。

 

他身處於森林之中。

 

熟悉的嗓音從某一處傳來，他走了過去。

 

──那是扉間和他的小隊們。

 

「……由我來擔任誘餌。」

 

泉奈睜大的雙眼，由扉間擔任誘餌的，那不就是……

 

他快速的跑上前，卻在下一秒，看見扉間瀕死的身影。

 

「扉間！」

 

泉奈來到了躺在地面的扉間身旁，明明是晴朗的天氣，這座森林卻如此的寂靜。

 

「終於……能夠見到你了……」扉間像是能夠看見泉奈似的，紅色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泉奈。

 

然後，扉間淡淡的勾起了笑容。

 

「泉奈。」他抬起手，想觸碰著泉奈的臉。

 

泉奈瞪大了雙眼，他，感受到了扉間的溫度！

 

扉間開口，對著泉奈說了幾個字，但是……

 

『為什麼……我聽不見你的聲音……？』

 

 

泉奈驚醒，窗外是小鳥悅耳的叫聲。

 

已經，早上了嗎？

 

泉奈坐起身，內心卻無法平靜。

 

這次的夢境很真實，但是，他分不清楚那是原來世界的記憶，抑或是他所想像出的情景？

 

＊

 

泉奈抱著複雜的心情走下樓，看見扉間正翻閱著書籍。

 

「早餐在桌上。」扉間只是抬頭看了泉奈一眼，就繼續將注意力放在書上。

 

殊不知，那一眼足以讓泉奈複雜的心情又添上了一筆煩躁。

 

「……哥哥他們呢？」泉奈試著恢復成平時的語氣隨口問著，扉間頭也沒抬就回答道：「兩人有事外出，會晚點回來。」

 

泉奈來到了餐桌前，開始吃著早餐。

 

記得今天好像要和扉間到學校一趟，聽彌托說，是要請他們為學生做對打的示範。

 

雖然說是示範，但是已經有段時間沒有互相比試的兩人，難得有一次正式的對打機會，當然不會拒絕，扉間看起來還躍躍欲試。

 

 

兩人整理好之後，來到了學校。

 

扉間率先去找任教的幾位忍者老師，和他們討論學生的表現狀況；泉奈表示他想到各班看看學生，實則是讓心情平復下來。

 

當他走在其中一班的外廊上時，幾位女學生看見泉奈，開心的向他跑來。

 

「泉奈老師！」女學生們的活潑令泉奈不禁莞爾。

 

「好久不見，妳們還好嗎？」泉奈笑著問她們，女學生們一件一件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說給泉奈聽。

 

看似是很和平的氣氛，卻被其中一位女學生的問題劃出了裂痕。

 

「老師，請問你有戀人嗎？」

 

泉奈的笑容僵了下，正好眼角瞄到扉間朝這裡走來，不自覺的降低了音量。

 

「沒有。但是有喜歡的人……」「真的嗎？是誰是誰？」

 

面對學生們的追問，泉奈愣了一下，苦笑著想轉移話題。

 

「泉奈，彌托說時間差不多了。」扉間發現了泉奈，無意、卻適時的為他解了圍。

 

看見扉間的出現，女學生們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一些。

 

「扉間老師，您好。」她們恭敬的向扉間敬了禮，令泉奈無言了半晌。

 

「我說你啊，嚇到學生們了。」泉奈對著扉間說著，扉間一挑眉，似乎沒有意識到的樣子。

 

「有嗎？」扉間疑惑的目光從泉奈的身上轉到學生們上，她們用力的搖搖頭。

 

「當、當然沒有！」女學生們緊張的回答著。

 

「？」扉間不解的將目光轉向泉奈，後者裝作沒看見。

 

這時，有位女學生想到什麼似的問道：「那個，泉奈老師和扉間老師是住在一起嗎？」

 

「嗯，沒錯。怎麼了嗎？」泉奈理所當然的回答著，他面前的女學生們眼睛開始閃閃發亮。

 

「啊啊，真好，每天都可以吃到泉奈老師親手做的菜。」其中一位女學生紅著臉想像著。

 

「呵呵，其實平常都是扉間在做菜，我很少下廚呢！」泉奈不動聲色的打斷了女學生的幻想。

 

「咦咦？扉間老師嗎？」「不會吧！完全看不出來！」女學生們崇拜的眼神轉向了扉間，似乎對他改觀了。

 

「……提到我做什麼？」扉間淡淡的說著，也沒有正面回答學生們的問題，直接無視了學生們崇拜的眼神。

 

「對了，時間差不多了。我們先去演習場吧！」泉奈對著女學生們道別，和扉間往學校的演習場前進。

 

 

因為考量到學生比較多，彌托決定在兩人比試的四周佈下結界，以避免兩人的武器或忍術波及到學生們。

 

「那麼，就麻煩你們了。」彌托佈好結界後，對兩人點點頭。

 

泉奈靜靜的看著扉間，現在可不是心煩意亂的時候，他讓自己平靜下來，現在只需要考慮一件事：打敗扉間。

 

「不要手下留情，來吧！」泉奈手一翻，已經握了一支苦無在手上。

 

「我很期待，你的實力到底進步了多少。」扉間也擺好了架勢，等待著泉奈的攻擊。

 

兩人原本想等對方先出擊，但是考慮到周圍學生們的觀摩，決定速戰速決。

 

一方動作，另一方也不甘示弱的行動。

 

兩人向前跑了幾步，手中的苦無反射著光芒、互相撞擊，泉奈的的手一翻，苦無脫離了僵持的瞬間，向扉間刺去，而扉間握著苦無的手沒有退，而是直接向泉奈的頸部劃去，同時身體往另一側閃過，避開了泉奈的攻擊。

 

泉奈看見扉間的苦無朝著自己的頸部攻擊，也微微側了身，正好對上扉間的視線，泉奈一眨眼，開出了寫輪眼，在那一瞬間扉間對他丟出了手裡劍，泉奈用手中的苦無阻擋，卻失去了捕捉扉間的機會。

 

然而寫輪眼能夠察覺對手的查克拉，泉奈看見跟他拉開距離的扉間，對他結了火遁的印，扉間看見他的結印，也同時結了水遁的印，當兩個忍術相撞在一起時，產生了濃濃的霧，扉間在濃霧中對著泉奈所在的位置射出了許多苦無，泉奈藉由寫輪眼的優勢看見了苦無的射程，輕鬆的一側身就閃過，但是他沒有漏看其中一隻苦無上的花紋。

 

在他發現的一瞬間，扉間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，用著迅速的動作接下了方才的苦無向泉奈刺去。

 

泉奈一個手刀向扉間握著苦無的手打去，卻被扉間的另一隻手抓住了手腕，被他拉近，當泉奈重心不穩來不及反應時，被扉間踢中了腹部，飛至幾十米遠。

 

在落地之前，泉奈的雙手率先碰到地面，一施力，完美的後翻落地，在落地的一瞬間，他向扉間射出了許多手裡劍。

 

扉間用著飛雷神的苦無打掉了幾支手裡劍，卻突然發現手裡劍的周圍有不尋常的光線，對面的泉奈淡淡的笑了，手一拉，細的鋼線從扉間四周的手裡劍上收緊，束縛住扉間右手的行動。

 

正當扉間試著解開手上的鋼線時，泉奈已經來到扉間的面前，想用寫輪眼對他使出幻術。

 

扉間避開泉奈的眼睛，左手向遠方射出一支苦無，瞬間移動到苦無所在的地方，同時也已經解開手上的鋼絲了。

 

然而在這個剎那，一道強烈的火遁從他的背後襲擊而來。

 

扉間快速的結了印，一道水幕阻隔在他的四周，而他藉由火遁被撲滅的那一刻接下了泉奈來到他身邊的一拳。

 

正當泉奈退開了幾步，想拔出太刀時，他感覺到地面有股查克拉，連忙往旁邊一閃，身體卻仍然有幾處地方被扉間的水龍攻擊到。

 

沒想到扉間在抵擋火遁的時候，居然還有時間施了兩種忍術，尤其這道水龍還能從地裡鑽出，抓準泉奈的位置再進行攻擊，扉間的實力果然比泉奈預料中的還要強大。

 

「好，到此為止。」彌托的聲音從結界外傳來，雖然兩人還想要再和彼此分出勝負，只好作罷。

 

「老師好厲害！」「扉間老師，我決定要跟您學手裡劍術了！」學生們向兩人圍了上去，彌托在一旁溫柔的笑著。

 

正當泉奈應付著學生們的時候，扉間拍了拍他的肩膀：「你進步很多。」

 

泉奈愣了下，回以一笑：「你也是，比我預料的還強。」

 

他看見扉間淡淡的笑容，不動聲色的撇過頭，將注意力放在學生身上，但是扉間在經過他身邊時，低聲的對他說著：「身上的傷口，處理一下。」讓泉奈的心又開始亂了。

 

＊

 

晚上回到家時，柱間和斑難得比他們早到家，看見到了晚上才回到家的兩人，柱間好奇的問：「你們兩個今天到哪裡去了？」

 

「我們到忍者學校去為學生們做對打的示範。」泉奈照實的回答著，隨意的看了看廚房外的工作清單，今天好像是輪到他和扉間做飯？

 

「你們去休息吧！今天我來下廚。」斑看了一眼有點疲憊的兩人，走進廚房。

 

在兩人到柱間附近坐下來休息後，柱間跟他們聊了起來。

 

「這次的比試結果如何？」柱間喝了一口茶，問著正在揉著肩膀的扉間和正在整理桌面的泉奈。

 

「還沒來得及分出勝負。」扉間說著，泉奈卻補充了一句：「論實力的話，扉間在我之上。」

 

扉間有些納悶的看了泉奈一眼，泉奈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。

 

「嗯……對你們來說是個不錯的磨練吧！畢竟最近很少一起出任務，而且你們也是各練各的。」柱間笑著說道，扉間難得直率的點點頭，泉奈倒是眨眨眼，沒有表示意見。

 

「喔，對了！」柱間突然想到了什麼，看著兩人，兩人向他投以疑惑的目光。

 

「怎麼了，柱間哥？」泉奈問著。

 

「今天是滿月啊！我們要不要外出去賞個月？」柱間期待的看著他們，斑從廚房裡探出頭，說道：「柱間，在我做好晚餐前回來。」

 

泉奈對柱間抱歉的一笑：「對不起，柱間哥，我想在家裡休息。」

 

「這樣啊，泉奈就好好休息吧！那扉間呢？難道你要讓哥哥獨自一人外出孤獨的賞月嗎？」柱間對著扉間說著，後者無奈的看了他一眼，嘆了口氣。

 

「你一個人也不會有問題吧……」雖然話是這麼說，扉間看見柱間充滿期待的眼神，終究還是妥協了。「算了，我陪你去。」

 

扉間站起身，跟著柱間走出屋子，背後是泉奈的聲音：「路上小心。」

 

＊

 

柱間和扉間兩兄弟走到了屋子外的火影岩上，坐了下來。

 

滿月掛在靠近天頂的位置，兄弟倆看著月亮，難得沉默了。

 

「……扉間，還記得板間被殺的那晚嗎？」柱間的語氣帶著一些惆悵，扉間的表情不變，手卻不動聲色的握緊了。

 

「記得。」

 

「那個時候，我向著月亮發誓，一定要保護你。」柱間的話中透露出了決心，扉間無聲的嘆了口氣。

 

「兄長，我不會留下你一人。」

 

「嗯，我知道。扉間你很可靠，但是你總是把心事藏在心裡，而且都以別人的事情為重，很少為自己著想。」柱間伸出手，摸摸扉間的頭。

 

「所以，我希望，至少你有煩惱的話，能夠說出來給我聽，讓我覺得可以稍微幫上你的忙。」柱間放下手，再次將目光轉向天上的月亮。

 

扉間猶豫了許久，才緩緩的說著：「我只是在心煩而已……」

 

「嗯？為了什麼？」

 

「你不是問過，有沒有喜歡的對象這種話。」

 

「是這樣沒錯……」

 

「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……」扉間的語氣帶著難得的不知所措，柱間驚訝的看著扉間的側臉。

 

「你常常見到對方？」

 

「……嗯。」

 

柱間略微思考了一下，才說道：「我當初發現喜歡斑的時候，也是同樣的心情。我一直在猶豫，是否要將我的心意傳達給斑。如果斑只把我當朋友，我們的友情就會就此終結，但是，他若對我有相同的情感，我是不是會有機會？」

 

「最後，兄長去告白了吧？」

 

「是啊！現在想想也很慶幸，還好我說出口了。因為斑那個人啊，很不坦率呢！如果我沒有說出口的話，我們彼此的心意不知道要互相隱瞞到什麼時候。」柱間輕笑了幾聲，他對斑的深情十分明顯。

 

「兄長和斑是心意相通，但是我……」「去試試看吧！扉間。」柱間打斷了扉間的話，笑著對他說。

 

「我看的出來你對那個人的深情，所以你更要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對方。」

 

扉間沉默著，沒有正面回答。

 

半晌，他站起身，背對著柱間：「快回去吧！晚餐快準備好了。」

 

「是泉奈，沒錯吧？」柱間維持著他的坐姿，輕聲的說，身後的扉間停下了腳步。

 

扉間默認了。他並不意外柱間會知道，雖然柱間平時給人十分溫和的印象，但是他的觀察力其實十分的敏銳。

 

「……別跟他說。」扉間低聲的說著，柱間一如既往的笑了：「我不會說的，我想，斑可能沒有發現，所以就先把你找來了。」

 

「既然兄長知道是誰的話，也應該知道這是不會有結果的。」

 

「嗯？那可不一定。雖然我比較少和泉奈相處，但是確定的是：他很重視你。」

 

「重視我？」扉間疑惑的問，柱間點點頭。

 

「我想，他對你可能也……」

 

「扉間，柱間哥，晚餐已經準備好了！」泉奈的聲音從屋子的位置傳來，兩人一愣，對看一眼，覺得泉奈應該沒有聽見那些話，才往屋子的方向前進。

 

＊

 

幾分鐘前。

 

在柱間和扉間外出的時候，泉奈整理好桌子，開始隨意翻著擺在一旁的書籍。

 

「啊，泉奈，有件事情……」斑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了出來，泉奈闔上書，走進廚房問著：「什麼事？」

 

斑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，轉過頭望著泉奈，表情很嚴肅。

 

「泉奈，我果然還是很在意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。當時因為柱間他們在場才沒有問，能不能把詳情跟我說？」

 

泉奈避開了斑的視線，用著平常的語氣說著：「哥哥，我沒有打算向對方表明，所以就讓事情過去吧。」

 

「泉奈......」斑擔憂的看著他，泉奈不願意傷斑的心，但是又不想表明說是誰，內心十分掙扎。

 

「好吧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。」斑轉過頭，繼續手上的動作。

 

正當泉奈暗自鬆了一口氣時，斑又說了一句：「如果你最近在煩惱什麼的話，跟我聊一下也好。」

 

「哥哥，我並沒有在煩惱。」泉奈露出笑容，心中卻感到不知所措。

 

「沒有煩惱的話，就不是這種表情了。」斑伸出手拍拍泉奈的臉頰，泉奈收回了笑容，向斑走近了幾步。

 

「果然瞞不住哥哥。」泉奈開始著手幫忙斑做菜，一面思考著該如何向斑解釋。

 

「雖然我最近很忙，你有煩惱我怎麼會看不出來？從上次金角的任務後你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了，我很擔心。」斑停頓了一下，接著說：「是不能對我說的事情嗎？」

 

「不是的，我只是不想讓哥哥擔心。」泉奈低著頭，瀏海掩蓋住了他的表情。

 

「就算你不說，我也是會擔心啊！是為了你喜歡的那個人？」

 

「……嗯。」

 

「既然喜歡對方，為什麼不去試試？」

 

「哥哥呢？喜歡柱間哥的心意有傳達給他過嗎？」泉奈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低落。

 

「唔……」斑一時詞窮，突然想起自己沒有什麼立場可以鼓勵泉奈去表白。

 

「哥哥和柱間哥是兩情相悅。而我喜歡的對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，我只是希望對方幸福。」泉奈手中的動作沒有停頓，理所當然的說著。

 

「泉奈……」斑想安慰他，卻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
 

「哥哥，別擔心了。我只是煩惱該怎麼以平常的方式和對方相處。」

 

「你們常見面？」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，問道。

 

「嗯，是朋友。」泉奈點點頭，但沒有明講對象。

 

聽見泉奈的話，斑想起了柱間，當初發現自己對柱間的情感，也是像泉奈一樣，『希望對方幸福』就好了。所以，他寧願退居二位讓柱間當上火影，而自己成為他的輔佐；也試著去注意柱間喜歡的東西，正因為不想破壞兩人的『友情』。然而，這份友情在柱間對他表白了之後，昇華成了愛情。

 

「泉奈，你有沒有想過……這份友情會成為愛情？」斑最後還是問出口，他希望泉奈不要後悔。

 

泉奈愣了半晌，才小聲的呢喃著：「我曾經有想過。但，僅只是『想過』而已。實際上，不可能發生的……」

 

「如果，未來的你可能會後悔，不如現在就去試試？」斑鼓勵著泉奈，後者沉默了下，勾起笑容對著斑說著：「謝謝你，哥哥。我會努力的。」

 

斑看了看泉奈的笑容，伸出手揉揉他的頭，說著：「去吧！叫柱間他們回來開飯了。」

 

＊

TBC.